十里

41 Left with nothing to say

珊莎和吉娜 兰尼斯特的告别中提到了各自逝去的长兄。珊莎毫不掩饰她对泰温的鄙夷。吉娜亲爱的哥哥被“害”，她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他的鬼魂仍然在珊莎周边徘徊，珊莎的目光落在吉娜身边的泰温兰尼斯特身上。这可悲的前掌权者，不能再控制任何东西。他是鬼魂里最有“力量”地，他大约可以打碎一个杯子之类的。

珊莎非常坦诚地与吉娜分享了她对乔佛里和托曼之死的猜想。

瑟曦在宫殿里游荡，从外表来看，依旧光鲜靓丽，但珊莎总觉得用游荡这个词非常合适。

而对于一个更聪明的兰尼斯特，珊莎说的更多了。提利昂 兰尼斯特表面上全盘接受了珊莎对乔佛里、托曼和泰温之死的解释。他是个谨慎的人。

凯冯？不知道为什么，珊莎总觉得他活不了太久了。

混乱是阶梯。

 

 

珊莎多时不曾与道朗亲王直接接触了。她找到道朗亲王，她不会再计较她被绑架的事情，以此来偿还多恩对她的救助之恩。她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失去与挂坠盒有关，所以那个她也放过了。后一项比前一项更让珊莎难受。

伊利亚直接和间接的凶手都已死去，放任这件事的劳勃在余下的永恒时光里都要受谴责，这不是一个圆满的结束，这种事情不可能有圆满的结束，但确实，只能如此了。现在是最好的结果了。

再往前，也没有什么可追溯的了。珊莎对多恩并无多余的善意，北境是珊莎的故乡，河间地是珊莎的倚仗，谷地给予了珊莎一定的支持，她可能与风暴地达成默契，至于其他，她没能力也不想再管了。

道朗没什么可谈的，或许亚莲恩要好交际一些。珊莎曾以珊莎 史塔克的名义写信给亚莲恩，讲了一些有的没的，北境的继承问题，感慨人生。

珊莎希望奥柏伦王子不要冲动，活久一些，他是个爱好冒险的人，比起生命的长度更在意生命的厚度。伊利亚之死的愤怒难以平息，昆廷又给坦格利安和马泰尔添了一笔血仇，他们或许会支持伊耿坦格利安，但绝不会再支持坦格利安的其他人。当年奥柏伦要为韦塞里斯摇旗呐喊，只不过是当时境况下的选择。

珊莎还额外赠送了马图斯的政治倾向作为临别礼物。

 

 

珊莎找到了罗宾，请他又默了一遍通道图，然后告诉他，她之后会公开和丹妮莉丝表演：“做你觉得最好的决定，但要听罗伊斯大人他们的建议。”

珊莎观察小表弟的表情，补充道：“他们不会处死龙，这不是你没做到——”或许是好事，他做世界中心太久了。或许不是，他不再能简单区分黑白了。但无论怎样——

“都不是你的问题，罗宾，听我讲，你记得琼恩公爵出使多恩吗？”

牵涉到政治的东西，都在妥协。

珊莎单独与罗伊斯伯爵告别，威玛 罗伊斯为王国献出生命，罗拔 罗伊斯帮助了无辜的布蕾妮和珊莎的母亲，约恩 罗伊斯一直很支持珊莎，他曾和珊莎说过奈徳在谷地还有朋友，他拖延出兵，珊莎感激罗伊斯家族。她要离开红堡了，罗宾也可以先撤。

 

 

在谷地面前演完顾全大局，珊莎迎来了北境。

布兰登和瑞卡德对琼恩的了解也足够让他们相信那个奈徳 史塔克养大的孩子不会在整个王国面前撒弥天大谎，之前对珊莎有什么样的期待和要求，他们现在清楚珊莎并不会继续让步，又不像她真能做什么，让她躲在外婆家吧。

“奈徳的儿子们要怎么办？”布兰登发愁：“那是真的，怎么办？”

珊莎扬眉，他们真的不太想到艾莉亚，是因为她能独身逃离君临，对她的信任吗？珊莎早已对祖父和伯父失望，她把这事忽略过去。 

 

 

珊莎几句话打发了北境众人，留下了琼恩以及赶不走的瑞卡德父子、泰温 兰尼斯特、伊利亚公主和劳勃。

珊莎名义上在吩咐艾德瑞克：“清场。”实际上劳勃认命出去找鬼干活。

珊莎和琼恩理了一遍临冬城一别后各自的道路，各自隐去了不少部分。

“你还在介意我继承了北境王位？你膈应我是私生子出身……”

“是，也不是。“珊莎做了停止的手势：“我两次伪装成私生女，请相信，这么多年以来，我早已知道私生子出身什么也代表不了。”

“你谈起罗柏如此苦涩，因为他选择了我，如果是罗柏本人……”

“如果可以恨死人的话，我几乎恨他，你知道吗？他拿走了我的继承权。”

“还是这个，如果你这么想要当女王——”

“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显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停下，听我说。”珊莎从瑞卡德父子身上移开视线：“你曾经是守夜人总司令，非常惊人的成就，你有一场活人都没什么经验的战争要打，你夺回了我们的家。”珊莎在“我们的家“上加了重音，”我们父亲把你教的很好，他会骄傲的。我，就很难说了。你一定是个现实的人，你搁置了我们家族和坦格利安的争议，掺和进南方的政治漩涡，尽管有前车之鉴，但我知道，北方的力量不够，老实说，你的目标听起来最好，为了维斯特洛的存亡。丹妮莉丝执迷于王座，弥赛拉担着家族荣耀，伊耿要复国，瓦里斯，我不知道瓦里斯想要什么，但我觉得他一定很麻烦。不妨告诉你，伊耿是假的。不，那不礼貌，他就叫伊耿，他以为自己是伊利亚之子，但他不是，我确定他不是。我以奈徳史塔克的荣誉发誓。这样，说了调换的故事的瓦里斯想要干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但我不很担心他，他最多也就能夺权君临，一个阴谋家或一个野心家在我们现在这个奇怪的时代里，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

“你要小心一些就是了，不要离开白灵，这是个忠告。你曾让他去找兄弟姐妹们，他还是闹着跟在你身边，不是吗？你们要呆在一起。冰原狼和劳勃的孩子们都不适合君临，这里有瑟曦，不过大家还是聚在了这里。我劝你回北境去，这儿没有更多的事能做了，除非现在天降神兵，七国统一，不然君临对你来说，意义不大。我们不比较苦难，可以说，我们都吃了不少苦。每个人都不得不让步。没什么理所当然，大琼恩安柏问我要凛冬，他知道瑞肯的存在了吧？你近期的表现又不尽如人意，不，他当然还是忠诚于你的，你是史塔克家的珍贵男丁，白狼主，但我是个兰尼斯特养大的莫名其妙的小姑娘——”

“他曾向我请示去和道朗亲王决斗，而你甚至说不清多恩怎么得罪的你——”

“那不够，我亲爱的哥哥。罗柏抛弃了我，我不奢望无缘无故的信任和忠诚，我走了很长的路，我履行了我的责任，瑞肯得到临冬城，你有青铜王冠，接下来的事是你们的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琼恩安柏追求那个随着我父亲一起逝去的秩序，而我没能开启新时代，我决定去干点实际的，如果你之后需要联系河间和谷地，写信给我，我可以帮助你获得谈判的机会。打发艾莉亚和瑞肯到奔流城来看我吧，谁知道呢，兴许舅舅会让我做赫伦堡或者金牙城的总管呢？作为你的妹妹，我再送你一条内幕，泰温兰尼斯特是瑟曦杀死的，瓦里斯帮忙掩盖了痕迹，我怀疑你能找到任何证据。我开始认为托曼也是瓦里斯下的手了，他在那时死去，对伊耿是最有利的，伊耿又是假的，这或许有一个大阴谋，不过太多变数了。培提尔贝里席也不会想到他会死在我的剑下，瓦里斯对三条巨龙也没有预估。”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祝你好运，哥哥。”

 

 

“我跟每个需要的人都说过再见了吧？”珊莎问道。

“你还没有跟丹妮莉丝表演。”艾德瑞克提醒道。

“那么明天清晨我们离开之前。”珊莎在脑中排演站位。

 

 

珊莎酝酿了感情，与丹妮莉丝就她不好管的宠物带来的小小麻烦达成和解，然后优雅地向所有来送她的人告别，顺道把詹德利带走了。理论上，她是来做客的，君临是个可以自由进出的地方。她将要离开的这座城堡里现在有一个国王，一个预备国王，两个女王，但愿他们能自己梳理清楚。

劳勃和伊利亚祝珊莎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