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

布兰登 史塔克闯进红堡要见他姐妹。

33拥王

无畏的巴利斯坦爵士回到了君临，红堡有不少变化。

刚刚清洗过的坦格利安家的挂毯装饰着王座厅。他的小女王没能坐上她父辈的椅子，在进入王座厅时嫌恶地让卓耿烧掉了鹿王座。

夺回王座实在太容易了，容易得让巴利斯坦发虚。

贝里席和莫尔蒙说服丹妮莉丝与侄子合作。丹妮莉丝不高兴。因为按继承顺序，她是伊耿的继承人，她怀疑伊耿的身份。他们之间还没解决这个问题，只是面对共同的敌人。

黄金团狂风过地，席卷了风暴地，小人贝里席带来了半数谷地诸侯的效忠。铁民血洗了旧镇，占领了小半部分的河湾地，加兰 提利尔战死。梅斯提利尔向伊耿效忠，领命去打风息堡，瓦里斯说服主持君临的罗宛伯爵为伊耿打开了大门。

遭遇到的最大抵抗来自西境，凯冯 兰尼斯特战死，泰温 兰尼斯特当了人质。

北境和河间地忙于应对传说中的异鬼，转瞬也能纳入麾下，一切都轻轻松松。

 

 

今天是审判的日子，女王和国王将给予她/他的臣民以公正。

女王和国王到了。

弥桑黛向前一步：“你站在……面前。”

哈尔顿不甘示弱，报出了同样长的头衔。

凯特琳 徒利是厅中唯一没有镣铐且没有行礼的人，人群中红发女人显得鹤立鸡群。

雷加的儿子伊耿和雷加的妹妹丹妮莉丝的属下操着各自的外语，泾渭分明。投降效忠的维斯特洛贵族要沉默地多。

两位君主注意到了这个人，伊耿问道：“你是谁？”

 

 

一道声音传出来：“凯特琳 史塔克，王子。”小指头鞠躬替答。

凯特琳循声望去，认清纹章后，视线上移，瞟了贝里席一眼，露出厌恶的表情，自己开口了：“凯特琳 徒利。”就到这里为止，没有父亲丈夫儿子的姓名，没有头衔，仿佛所有人都该认识她。

也确实应该，凯特琳夫人被奥伯伦亲王请去 “做客”，星坠城阿米莉亚小姐知道凯特琳是多恩的人质以后，问道朗亲王要说法不得，抗命回多恩。凯特琳输了道朗亲王一盘席瓦斯棋，亚莲恩公主回了阳戟城，丹妮莉丝和伊耿联军的热门话题由坦格利安复兴大业的进程转为异鬼是否真实存在。手无寸铁的女人独自策划了几次出逃，包括跳河等数十种无异于自杀的行为，全部失败。到了君临，亲眼见了三条龙，似乎受到了震撼，安生下来，但一句话也不说了。

伊耿要凯特琳屈膝臣服，便不治她的叛国之罪。

凯特琳仿佛遇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笑容灿烂夺目。

巴利斯坦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贝里席。

 

 

“你的丈夫已经向我宣誓效忠，我赦免了他的罪，你应当遵从你丈夫的意愿。”所有人假装没有听到伊耿“我”字的重音。

“我丈夫死了。即使他没死，背叛了维斯特洛，我也不会那样做。我知道我的族语，家庭、责任、荣誉，向伪王低头，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么，你的国王在哪里呢？他还活着吗？”

“他若死了，便是为保护国家而死。而他的继承者史坦尼斯亲王和席琳公主也会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

史坦尼斯亲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席琳公主以稚龄固守风息堡，受围城三月，污言秽语叫阵无数却仍然坚守不出，待黄金团二十多头大象到达，反而应战。夜晚，风息堡外突然火光映天，据说席琳公主亲上城楼，射箭为号，乐声大振，传说中劳勃拜拉席恩手提长剑，以万夫不敌之勇，连斩三人，俘虏了罗利 达克菲，打了坦格利安一个措手不及，然而公主毕竟还年幼，初步胜利就胆怯未在追赶，抢了一批粮食退回城内。

只可惜，河湾地投诚了。席琳公主谁的援兵也没有等到，只等来了梅斯 提利尔的第二波攻击，正在苦苦支撑着。

巴利斯坦确定劳勃 拜拉席恩不在风息堡，那不是他的风格。风暴地的奇特战略完全不像一个久经沙场的男人的手笔。

如果劳勃在风息堡，很难相信他不是主帅。事迹还是传开了，似乎只有劳勃那般骁勇的战士才能有这样的战绩。况且有河湾地的士兵认出了劳勃拜拉席恩的身影。

 

 

“若他们都死了呢？”

“那么还有蓝礼 拜拉席恩。劳勃国王也有不少血脉在维斯特洛。”

伊耿传进了奈徳 史塔克。巴利斯坦跟随女王与小伊耿会面时见到他的，这人当初被瓦里斯打晕了送了出去，领不想要的救命之情，也只承诺不泄密，公正地说出他所看到的。丹妮莉丝要杀他，小伊耿不愿，他的盟友们也觉得一个熟悉维斯特洛规则且名声不错的领主，活着帮小伊耿的忙更有用。

他一直被人监视以免他自杀。

 

 

凯特琳抓紧了裙子的手慢慢松开，似乎失去了气力。她挺直脊背：“我想谷地已经投降了。”伊耿不会放心把艾德史塔克放回北境，但与代表丹妮莉丝的曾背叛过他的贝里席一起待在红堡与罗伊斯谈判，倒可以起相互制衡的作用，凯特琳夫人猜得不错。

“艾林夫人向丹妮莉丝女王屈膝了，我们夫人近日就会到君临宣誓。”罗伊斯的露出怜悯的神色。

 

 

凯特琳不识时务，令坦格利安的部属们不耐烦。凯特琳扫视王座厅，不屑一顾：“任何姓坦格利安的人都不是我的君主。”

“伊耿 坦格利安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夫人。”道朗亲王淡淡地。

“坦格利安的王朝早已结束了。就在这座城堡里，伊里斯谋害了布兰登 史塔克和瑞卡德史塔克。”

“他们是叛徒！” 不知哪位年轻的坦格利安为自己的先辈辩解。

凯特琳看向奈徳：“雷加 坦格利安绑架了莱安娜 史塔克！布兰登作为兄长替妹妹寻求正义。而伊里斯逮捕了他和他的随从，并传讯其父。公爵大人穿戴好盔甲准备面对一名穿着白袍的骑士，“巴利斯坦觉察到凯特琳的眼神朝他的方向，”却被吊起来，伊里斯命人在下面生火。说火是坦格利安家的斗士。瑞卡德公爵被烈火烧烤，而伊里斯让布兰登在一旁观看，布兰登挣扎着要去救他的父亲，却被系在他自己脖子上的绳索扼死。巴利斯坦爵士，你敢以骑士的荣誉发誓，我所言为虚吗？”

“你怎么知道？”巴利斯坦爵士并不敢说凯特琳在说假话。

“那与你有什么干系？”生硬的维斯特洛语。

“我与布兰登 史塔克订了婚，我们即将成婚，我并不多么爱他，但我对他有责任。同时，布兰登的朋友乔佛里来自梅利斯特家族，疯王处死了他和他的父亲。梅利斯特家族是我父亲的封臣，我父亲有义务赐予他们公正。”

 

 

“别说自己是救世主啦，坦率一些，侵略者。”

“血与火，随便。”

“……”

她越说越不动听。可用词文雅，似乎也没有说谎。

 

 

巴利斯坦的女王开口了，她不能露出软弱之色。银发女王定了叛国罪。

凯特琳一字一顿：“我要求比武审判。”

银发女王从前就不理解维斯特洛这项传统。但在莫尔蒙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那么，谁来当你的代理骑士？”

“我自己。”

王座厅落针可闻。她夺去了几乎所有注意力，其他将被审判的人都被忽视了，甚至包括身负镣铐的泰温兰尼斯特。

 

 

不知为何在这里的守夜人的弟兄山姆威尔 塔利出声：“给我一把剑。我替凯特琳夫人出战。”他显然不是用剑的好手，不过再怎样都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凯特琳夫人要有胜算。

蓝道 塔利似乎也为这孩子的勇气感到诧异，愚蠢的勇气，还是勇气。

奈徳 史塔克从中调停无果，极其痛苦。

巴利斯坦感到了苦涩，如果女王派他出战，他真的能忍心下杀手吗？这个女人除了对他的女王不恭敬，也没有做过什么不荣誉的事。王座厅里谁没有干过更坏的事情？莫尔蒙加入了女王的御林铁卫，贝里席在女王的议会里……

 

 

“布兰登 史塔克在红堡外辱骂王子，要求见他的姐妹。”

巴利斯坦觉得自己被诅咒了，他默默地向七神祈祷，千万不要让历史重演。丹妮莉丝不是她的父亲，她不会疯的。

布兰被带了进来，连同他的几个随从。几年不见，少年已经长成了。他望见被护卫推搡跪下的年长的女人的身影，挡开跟在身侧，防备这一行人的护卫们，冲向他落泪的母亲：“母亲？他们挟持了您吗？您见到珊莎了吗？”

女人着急要起身：“珊莎，珊莎怎么了？你怎么来了？她不在荒石城吗？”

当罗宛伯爵斥责他，要布兰登向国王和女王行礼，他队伍里一个孩子扶住凯特琳夫人，布兰登转身，扫视王座厅内的众人，手按住剑鞘：“我是临冬城的布兰登史塔克爵士。自称伊耿 坦格利安六世的国王之手的琼恩 克林顿掳走了荒石城的珊莎 史塔克小姐。我来这里要求我姐姐的平安回归和公正，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我的母亲——代表劳勃国王动员西境与多恩参加黎明之战，再无音讯。我需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