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

51 临冬城总有一个史塔克

罗柏的父亲被莱拉 莫尔蒙证实活着，在红堡，将珊莎订婚给了伊耿。临冬城免不了风言风语，罗柏看着不胖的国王，心里有几分不安，他相信父亲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知道国王会怎么想。然而奈徳的养兄弟信任他到，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们得去救你父亲出来，奈徳不会背叛我。我不会再让坦格利安伤害史塔克。”

罗柏不禁想起了席恩 葛雷乔伊。

罗柏收到的南方的消息时断时续，他有一年多没收到母亲的只言片语，莱拉回来才知道母亲被多恩俘虏作为人质，布兰作为她的代理骑士险胜了比武审判。罗柏于百忙之中抽空写信致道朗亲王，谴责对方的不义，也不知他有没有收到。

也是等莱拉回来，罗柏才知道珊莎的“绑架”原来还与一桩婚约有关。

罗柏曾想过把珊莎嫁给多米尼克爵士，达斯汀夫人和母亲最近几年很要好，多米尼克的人品很过得去，以后还有莱斯维尔和波顿的领地可继承。但罗柏知道自己只有建议权。母亲怕是更希望珊莎在河间地当她的继承人。父亲给珊莎订婚合情合理，但在艾莉亚之后，母亲一定会被这件事激怒的。

罗柏的小妹妹艾莉亚做了姐姐的代理骑士，取消了婚约。

这震撼了几乎所有人。

做儿子的替母亲出战，总是有的，妹妹以决斗的形式维护姐姐的荣誉，维斯特洛历史上总是第一次。

大琼恩 安柏到临冬城休整，哈哈大笑：“那小子输给了一个女孩。”

莱安娜 莫尔蒙不满地望了安柏伯爵一眼，没有说话。

米亚皱眉：“输给艾莉亚不丢人吧，大人。”没有人无聊到在劳勃周围和他女儿辩论。

 “当然不。那是奈徳的女儿。”安柏伯爵大概还不清楚事情的逻辑。

 

 

劳勃国王粗枝大叶地进行了军事安排，领军出发了。

罗柏在墓窖伫立了许久，回到地面上找人把父亲的雕像拆掉。他吩咐多米尼克爵士带着灰风和几十人去追国王的队伍。

“保护其他人，好吗？”

巨狼乖巧地歪头看主人，跟上了多米尼克。

灰风吃的太多了，对付异鬼中能发挥的战斗力远远比不上常规情况，还是打发到母亲那里去，替自己尽一份力吧。冰原狼素有灵性，能帮助找到珊莎也未可知。

 

 

薇拉怀孕了，罗柏让琼恩护送她去白港，临冬城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适合养胎的地方。

琼恩不愿意，罗柏表示这是个命令。

于是琼恩打定主意，要快去快回。

罗柏补充道：“回来告诉我我新生孩子的名字。”

罗柏与薇拉一直不能决定孩子的名字，最后决定当薇拉看到宝宝的时候，由薇拉做主。

 

 

罗柏孤独地在临冬城统领战役，长城坍塌了，最后的壁炉城筑起了防线。

临冬城吹响号角示意守夜人靠近，是席恩 葛雷乔伊。

他掀起斗篷，罗柏望见这位竹马的眸色，心里一沉。

“史塔克，大人。”

 

 

席恩在北上找寻三眼乌鸦的过程中，受到攻击，三眼乌鸦帮助中断了席恩的转化，让他记得自己的姓名，却也只能做到这里。异鬼们不理会这位长得不大一样的自己人。

席恩与同伴别离，南下送信，还是生者的吉利安 兰尼斯特叔侄带着暗黑姐妹和席恩的佩剑追寻异鬼的踪迹：“那些【】会思考。他们没有都往一个方向来。”

罗柏早知道对手具有一定的思考能力，起码其中一部分是有脑子的，据自由民的说法，很多甚至可能有自己的语言。

最后的壁炉城全军覆没，无一存活。罗柏没有问席恩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了长城阻挡，只是异鬼大军的一部分力量就已经如此惊人，这几乎没有胜算。罗柏紧急召集了会议。

之前恰巧换防换下来的莱拉 莫尔蒙主动请缨去孤山长湖一线主持火攻，延缓攻势；文德尔 曼德勒伯爵南下颈泽报信；卢斯 波顿、罗贝特葛洛佛和罗柏 史塔克自己将以三座城堡为核心，筑起第二道防线；曼斯组织一部分自由民退守铁群岛，威曼 曼德勒伯爵也收到了孙女婿的命令，做好进一步后撤的准备；霍兰 黎德负责北境的第三道防线。

“带一封信给孪河城伯爵，问他还记不记得我，我需要他帮我个小忙。”信使莱安娜 莫尔蒙肩负了组织民众进一步后撤的重任，孪河城伯爵和会不会喜欢不请自来的客人们就不知道了。

罗柏有一万北境士兵，五千河湾地人，四千谷地士兵，守夜人和西境残兵还能再凑一千。还有足够数量的自由民可以分担后勤工作。魔法似乎我方阵营也会一些，还有巨人这种级别的外挂，只是罗柏不是很清楚他们具体的实力。

 

 

从繁重的军务中抽身，罗柏与席恩在临冬城游荡，最后看一遍他们长大的城堡。他们去了神木林，取出了少年时藏在树洞里，砸开冰，在奈徳公爵擦拭剑身的水池边打石子……恍然回到了少年时光。

席恩与罗柏谈起了一个梦。凯特琳没有离开临冬城，奈德公爵在君临被砍了头，被绑为人质的是艾莉亚和珊莎。罗柏一样没有能够用弑君者交换两个妹妹，席恩杀害了瑞肯和布兰。凯特琳绝望之下放走了詹姆兰尼斯特。为她服务的一位誓言骑士，仿佛叫做塔斯的布蕾妮。罗柏记得这个名字，布兰在信里提过这位小姐，是暮之星的独生女，不知为何在那个世界里当上了母亲的誓言骑士。那个世界里母亲未曾离开临冬城，未曾有过自己的封地，却依旧有了自己的誓言骑士，即便是违抗的国王，犯所谓叛君之罪，依旧不放弃，哪怕一点点救下两个女儿的希望。

梦真是荒诞的呀。罗柏不知道梦与现实哪一个更糟，但是想必还是现在的这个世界好一些。这个世界里，母亲还活着，父亲也还活着，五个弟妹都活着，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安安稳稳地待在白港。

老奶妈不肯离开临冬城，同鲁温学士和罗德里克爵士在校场上晒冬日罕见的阳光：“我想起来有一个故事……” 

她的曾孙瓦德沉默地听完曾祖母最后一个故事，亲吻了老人的额头，护送最后一批伤兵和妇孺离开。

“瓦德，这就是我该呆的地方……”

 

 

大战的前夜，黑云压城城欲摧。

罗柏侧过身看席恩 葛雷乔伊。这个没有半点血缘的联系，兄弟之情却不差分毫的朋友。

“听着，席恩，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替你想过。”罗柏开口。他是临冬城公爵长子，名正言顺继承人，母亲头生子，弟妹的仰慕对象，人生基本上一帆风顺，一切都理所当然。偶尔言行会刺痛他爱着的私生子弟弟，而替父亲赎罪的行为又伤害了母亲。他过了许久，才能体会琼恩的苦涩、母亲的绝望、弟妹的痛苦与席恩的尴尬。

“我背叛了你。”

“现在，我们又成了战友。”

“逝者不死。”

“冬天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