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

40 safe and sound

第二天珊莎没有走成，第三天也没有，她耽搁了一段时间专门和各种人道别。

珊莎和伊耿谈话，目前的形势似乎是敏感话题，于是遵守社交礼仪的二人不断往前追溯，直到劳勃起义之前。那时有什么好说的呢？珊莎尚未出生。

伊利亚也在这里。于是他们从宫里的黑猫谈起，带了几句雷妮丝和伊利亚。

伊耿说：“没有什么人跟我谈母亲和雷妮丝，琼恩爵士总会谈我的父亲，他怎么怎么样。道朗亲王和奥柏伦王子，对我也不怎么亲近，我也不适宜和弥赛拉说这些，诚然她是无辜的，但她的外祖父确凿犯下了罪行。”

琼恩 克林顿来找伊耿议事，他冷淡地同珊莎道别，珊莎也礼貌回应。

他们不必装作喜欢彼此，琼恩 克林顿经历过那场战争，所以不可避免地留下一些情绪。多恩人不会喜欢伊耿和他的朋友们对兰尼斯特的态度，兰尼斯特是弥赛拉拜拉席恩最坚定的支持者，而娶弥赛拉 拜拉席恩，是伊耿 坦格利安最可能回到他祖父王座的方法之一。不管怎么样，道朗亲王爱护他的百姓，他不会倾力支持一个未必是他外甥的兰尼斯特女婿。

整个世界，珊莎是唯一能确定城堡里这个小伊耿不是伊利亚之子的人，或许再加上瓦里斯和他背后的谁。

 

 

“你怎么确定他不是我的儿子的？”珊莎回到房间稍事休整，伊利亚问她。

“瓦里斯的故事。你不会拿无辜的孩子的生命换你的孩子。”

“那时我们不确定他们会杀害孩童，只是保险。”

“你不会的。”

“更了解我的我的兄弟们都认为这可能。”

“你现在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跟我舅舅说这是罗柏，我舅舅也愿意相信的。瑞肯和艾莉亚的存活难以置信，他立即就信了。他根本不关心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重要的是我们活着。”

 

 

丹妮莉丝派出去找龙的人都没有消息传来，她似乎很担心。它会把它在的地方吃穷的，不过既然河间地没有消息，那就不是珊莎的问题。

珊莎和丹妮莉丝又啰嗦了一遍伊里斯和雷加、继承权、劳勃起义或篡夺者战争，伊利亚母子，史塔克国王们和他们的爱人。

她们后来的着落点很奇怪。

珊莎表示：“你不能比较苦难，也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丹妮莉丝 坦格利安沉默了一会儿：“我给你一千人，不自备粮草，维斯特洛人，去长城，我们之间一笔勾销，怎么样？”

珊莎避开一笔勾销不谈：“一千五百，名义上算我支援长城的，路上粮草算我的，我保证只用在抗击琼恩说的那种怪物上。”

“一千二。”

“从水路走，船你出，我在宫廷公开跟你友好告别。保证河间和谷地没人再拿我受伤这件事跟你作对。”

“成交。”

 

 

“愚蠢的小女孩。”泰温 兰尼斯特评价道。

珊莎都没理睬他。重要的是变现好吗？现在讨论究竟是谁的错误、谁对不起谁、应该怎么样都非常没有意义。

丹妮莉丝展现了良好的风度——第一个实际拿出兵力支持长城的，即使名义上算珊莎的，那也是丹妮莉丝以珊莎小姐的名义出的人，减少珊莎这边针对她的可能性——尽管乔拉莫尔蒙的处理跟他现任领导是谁真的没什么关系。

至于珊莎，一点惊吓和可以消除的疤痕换一千二百人，挺划算的了。

 

 

局面就是这样的僵持，一些话语并不能让境况更好，几句评价也不会让境况更差。珊莎觉得很多人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了，如果有人撞上来，要说的话还是痛快说了比较好。

鬼就更不用说了。活着的泰温 兰尼斯特大约很少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不过他死了。除了满怀怒火的劳勃等人，珊莎还可以从另一个层面打击他。

泰温看不起珊莎，珊莎并没有很在意维护史塔克家的名誉，他们家唯一值得称道的政治资本。琼恩的守夜人誓言解除程序是否合规，让琼恩和守夜人解释去吧，说史塔克家人无荣誉可言，伤不了珊莎分毫。

“算了吧。我父亲据说是全王国最有荣誉的人，琼恩就在这座城堡里，几年前，我父亲还被指责叛国，没有谁出来做些什么。自从你搞出红色婚礼这种事情，或在更早之前，这片大陆上所有秩序已经荡然无存了。”珊莎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后悔出兵河间地吗？不是后悔你对百姓造成的伤害，后悔它作为你的一步棋。”

“不，那是一场豪赌，我赢了。”

真的吗？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那都是兰尼斯特覆灭的开始。你本可以不那么做的，你应该去找国王，你女儿是王后，铁王座欠了你很多钱。你素有声名。劳勃明面上必然会向着你，你不满足一个相对公平的结果，是吗？我母亲没有合理的证据，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在那个时刻那么肯定兰尼斯特负有布兰坠楼的直接责任，不过她是对的，只是错误的兰尼斯特。与她父亲相比，瑟曦兰尼斯特也不是很愚蠢，劳勃是她的阻碍，她杀了劳勃，你是她的阻碍，她杀了你。都找对了人，虽然运气成分也很大，不过我想你是个只看结果的人。”将瑟曦和泰温比较也会让泰温难受。

 

 

除了萨雷拉，还有人关心北方的问题的，但人选比较意外，瓦里斯。他在某个夜间第二次拜访珊莎，珊莎客套地说了几句话，瓦里斯大人显示出了长城境况的关注。

“大人，您相信？”

“琼恩大人是奈徳大人的儿子。”

“关联呢？我父亲有私生子，罗柏悔婚，直白点。”对于所有抬高，珊莎都尽量谦虚。

“您的家乡有这样的危险，您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我和庸人的想法有别，我相信一位聪明的淑女，能做到更多的事。即使您不关心抛弃了您的北境，这场天灾总会波及您的。”

珊莎抬眼看向瓦里斯：“感谢您对我能力的信任？”

 

 

提利尔似乎也想试探珊莎的打算。他们有钱有粮有人，底子厚，只是运气不佳。珊莎明确地表示自己对伊耿和维拉斯都不感兴趣，是的，她允许自己挑挑拣拣。玛格丽大可以悄悄争取一下伊耿，玫瑰家可以干他们想干的任何事情，但从珊莎这里，他们获取不到任何东西。

哦，对了。

“瑟曦跟提利昂谈过了。”

他们在走廊里见了一面，并互相辱骂。

“瑟曦相信提利昂不是乔佛里之死的凶手。”

她其实心里一直都清楚。

“她认为多恩会对兰尼斯特不利。”

其他人怎么敢因为兰尼斯特可能做可能没做的事要他们付出代价。这句话跟上一句话没有什么关系。

 

 

“您在暗示什么吗？”荆棘女王不露声色。

她知道吗？珊莎好奇道。他们是怎么做的？珊莎决定这不关她的事。她从温室里摘下两支玫瑰，分别递给了洛拉斯和玛格丽。

珊莎在君临困境中幻想过高庭，不过那只是泡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