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

36徒利公爵的教育

亚当带着活人急需的补给去了北境，艾德慕发现提利昂脑子很好用，很会使唤人地派他去打探消息并协调运输，河安夫人有些忙不过来，跟腾石镇的接洽也有一点小问题。

“你相信我？”提利昂想着老徒利公爵怎么养出这么个孩子的。

“为什么不信？就算我不相信你是个好人，你的小堂妹还在我这里和蓓珊妮她们一道学剑呢，我相信你的脑子。”艾德慕翻了白眼：“还有兰尼斯特有债必偿，我姐姐跟你一起出使，你自己回来算怎么回事。”

一肚子没逻辑的歪理。

提利昂高兴地腾石镇见到了艾莉亚小姐，更加令人惊喜的是，她的母亲和她在一起。

 

 

“凯特琳夫人，好久不见。自您把我装进木箱之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事急从权。提利昂，我从君临而来。抱歉，您在码头剩下的财产追不回来了。”

“那都是身外之物。您定有幸见过丹妮莉丝小姐和伊耿大人了。”提利昂可惜传说中能驯龙的龙之号角，他十分爱惜吉利安叔叔这份礼，逃跑时都不忘带上它，不过失去的就是失去了，他还有几页随身携带的古籍可睹物思人，龙早就灭绝好多年了。不过，兰尼斯特有债必偿呢。

 

 

凯特琳 徒利留下了多米尼克爵士、艾莉亚小姐和角落里国王私生子詹德利，让其他人都退下。提利昂向达冯示意无事，以凯特琳对荣誉的看重，不必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凯特琳 徒利带来的消息丰富而精彩，她从自己一年多的人质生涯中知道的不少。

这世上真的有龙，还三条。

凯特琳的乐观令提利昂惊讶，徒利公爵怎么教育的。

谷地投降，但凯特琳笃定谷地的力量是可以争取的，多恩也不是铁板一块，奥伯伦亲王收到了他迟到的打了折的正义——多米尼克爵士礼貌地表示了哀悼之意，君临周边传的沸沸扬扬——王领有不少河间地逃来的难民，街头巷尾，似乎人人都扔过点什么到泰温身上，伊耿甚至因为此事得了不少民心。

提利昂感到有一点苦涩：“感谢您的好意，多米尼克爵士。”

亚莲恩公主对父亲失望，她无意于王后的位置。昆廷王子死于弥林，而丹妮莉丝与他会见的表现并不得道朗亲王心意。

道朗亲王卧薪尝胆终于为妹妹和甥女报仇，但他身为封君的责任和野心让他想为多恩寻求在君临的位置。凯特琳辗转各城的不豪华单间住宿生涯，百无聊赖，连蒙带猜拼出了她这个版本的故事，并抓紧一切机会验证自己的猜想。“我只能说他的计划变数太多了，必不能如愿以偿。山姆说君临这边有西境叛乱的传闻。”

“我父亲绝不会做这样没有收益的事情。”

“君临不相信异鬼。马图斯 卢宛伯爵顾虑河湾地，派席尔说瓦里斯称小伊耿在多恩登陆，罗伊斯那里还有另外的版本。看来我们国王的情报总管一直效忠坦格利安家，他诱导史坦尼斯离开了君临，不过想操控史坦尼斯？他该懂得的更多些。桑铎克里冈到过腾石镇，他负责运送第一批黑曜石。詹德利说克里冈大人出发的时候，史坦尼斯还在龙石岛。”

所以小伊耿和丹妮莉丝登陆之后，已被确定多年来兢兢业业为坦格利安卧底的瓦里斯诱导史坦尼斯转移注意力，去西境平泰温并不存在的叛乱，或是去旧镇对抗铁民。然而史坦尼斯却有自己的想法，他离开了君临，打定主意去龙石岛完成兄长的命令。

有风声说他从那里直接去了长城，完成亚梭尔 亚亥的使命，诸神才知道那是什么，梅丽珊卓对赛丽丝夫人的影响力也影响到了史坦尼斯亲王吗？也有人说他去了河湾地抗击铁民。

 

 

反正对于王国的大部分人来说，史坦尼斯暂时不在他们的注意范围内。而王家舰队和史坦尼斯一起消失了。

“河湾地有五千人应该已经到了临冬城，海塔尔跟铁民互相牵制，梅斯 提利尔攻打风息堡。无论是哪年，无论守城的拜拉席恩是十五还是十七岁，梅斯提利尔都拿不下那座城堡。大部分多斯拉克人和另一个我记不清名字的佣兵团在坐船来的路上，多斯拉克人在水上的战斗力不值得一提。如果能有人拦截……”

丹妮莉丝还有别的雇佣兵。

哇，真好，维斯特洛越来越热闹了呢。

 

 

“您为什么认为谷地可以争取？莱莎夫人从前与小指头……有旧……，新任卡斯特梅伯爵似乎也勉强配得上。”提利昂小心地挑拣用词。

“他或许会成为我的妹夫。这有什么？我妹妹辅政，轮不到她丈夫说话的。您太轻视莱莎了，也高看培提尔对她的影响力了。”

提利昂有另外的想法，但他聪明地闭嘴了。

“没有人比罗宾和米妮莎重要。以婚姻建立盟约，这群人还是新手，你我的父亲都擅长此道。然而他们的策略成功了吗？更别说这两位不懂维斯特洛，轻视比武审判和宾客权利的外来者了。伊耿想要把米妮莎嫁给琼恩克林顿爵士，国王之手。他们跟罗伊斯伯爵和培提尔提过，还未和米妮莎的母亲商议。而将小米妮莎嫁给琼恩 克林顿，莱莎绝不会允许的。”

“如果他们另外提出人选呢，多恩的崔斯丹王子与米妮莎小姐差的还不很大。”

“如果道朗亲王惦记把亚莲恩嫁给伊耿，剥夺亚莲恩的继承权，然后让米妮莎嫁给崔斯丹，做多恩亲王妃，那么多恩就自己玩去吧。提利昂，写一封信去高庭，我们得向奥莲娜夫人谈谈她儿孙的前程。另外，我们得多往北境寄渡鸦，老实说，我实在不关心坦格利安。长城坍塌，我们就完了。”她是如此的轻视权利的游戏，尽管大家都快输了。

 

 

“哦，对了。艾德 史塔克活着，应该是瓦里斯的手笔。”凯特琳云淡风轻地说出了这个消息，艾莉亚垂了眼帘，多米尼克的表情复杂，詹德利云淡风轻。

 

 

腾石镇是王领最后飘扬拜拉席恩旗帜的城堡。腾石镇的资源大多都被征集去了北境，更别提这本是商业贸易的小镇，靠那三瓜两枣的兵力根本守不住。

提利昂当机立断，撤吧。

凯特琳听斥候来报首领穿着镀金铠甲，披白色长袍，似乎是巴利斯坦爵士，问提利昂：“周围之前已坚壁清野，这场仗输赢已定，傅德利伯爵争取尽量少的人员和粮草损失、我们有没有可能俘虏巴利斯坦爵士？”

“您说的是那位独身救国王，单挑杀西蒙 托因的无畏的巴利斯坦？”

“对，就是他。说服他投降不可能，去长城未必不行，最下策可以跟他聊一些事情，然后拿他换人质。”

“好吧，夫人。就如您所愿。”

 

 

在输掉战争的情况下擒获敌方的传奇将领，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取了巧。

多米尼克爵士和艾莉亚小姐身受重伤，达冯爵士怀着故土被毁的仇恨，拼了命，将巴利斯坦爵士打下马去，有了可以吹一辈子的战绩，詹德利眼见他新交的朋友倒了霉，咬牙拎起锤子冲了出去，巴利斯坦爵士如同见了鬼。

 

 

提利昂和凯特琳等人带着黑曜石和巴利斯坦爵士逃回奔流城。

艾德慕公爵上下打量着甥女，一边心疼一边数落她，片刻才想起一件大事：“艾莉亚！布兰登呢？”

艾莉亚小姐吐了吐舌头：“风息堡？龙石岛也有可能吧。”莱拉 莫尔蒙和布兰 史塔克心焦黑曜石的稳定供应，只留艾莉亚小姐和多米尼克爵士护送凯特琳夫人回河间地，他们在腾石镇碰见在那试验弩箭的詹德利维水。君临地贵居不易，新的旧东西的研究太费钱、地方和人力了，倒是碰巧避过了危险。

凯特琳描述了她看到的龙，提利昂从詹德利身上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兴奋，他和奔流城铁匠抢地盘去了。

凯特琳的幼子瑞肯扑到了母亲身上撒娇：“母亲，珊莎被坏人抓去了。艾莉亚和布兰溜走了，舅舅好生气。”

两只狼绕着艾莉亚和凯特琳转来转去，似是在欢迎她们。

布林登爵士皱眉看凯特琳的气色：“瑞肯，从母亲身上下来，你这么大了。小凯特，你怎么样？”瑞肯这么大你还叫他母亲小凯特，行吧，布林登爵士。

 

 

当凯特琳叙述完她和儿女的君临之行，存活的艾德和生死未卜的珊莎，詹德利补充了关于丹妮莉丝和伊耿的传闻。打量了河间诸侯、北境领主和莫名其妙在这里的贝里唐德里恩和艾德瑞克 戴恩，提利昂知道这间大厅里的人绝无向坦格利安屈膝的可能了。

贝里 唐德里恩对艾莉亚露出欣赏之色。

艾莉亚小姐要是男子，他大概会立刻争取册封她为骑士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