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

52 求而不得

詹姆 兰尼斯特和老同事巴利斯坦爵士一起光荣退役了，他的老同事很失落，巴利斯坦爵士之前是丹妮莉丝的部下，几乎没做过守夜人的工作，在狼鹿鱼鹰旗帜飘扬的荒石城格格不入。

詹姆 兰尼斯特很快再就业，成为荒石城女爵手下七个骑士之一，把女爵的儿女算上，为荒石城女爵服务的骑士的数量仍未到十。詹姆工作间隙和兄弟单位的布蕾妮爵士积极互动，闲着没事损两句国王陛下，除了死在他手下的疯王有个女儿带着两只火蜥蜴离他不太远，与弟弟修复关系的尝试失败，当下的日子愉快得赶上十五岁之前了。雪和血几乎洗刷了詹姆兰尼斯特身上所有耻辱。

 

 

亚当爵士很嫌弃詹姆的新岗位：“你怎么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我也是有生计要考虑的。”詹姆耸肩。

亚当定定地看着詹姆，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你总可以去为提利昂服务，他至少也会是凯岩城伯爵。”亚当很现实，他清楚国王不愿做费力的事情，更懒得把西境还给兰尼斯特家。
从御林铁卫队长到守夜人总司令再到河间某三线领主家教头。这落差。

“提利昂恨我入骨，其他人还不如凯特琳 徒利呢。她比我前两任上司好得多。”詹姆 兰尼斯特的履历光辉灿烂，两任领导一个疯子再一个醉鬼，现在这个虽然有点疯和醉，都在正常范围内。前守夜人们大多原地再入伍，山姆塔利在替铁匠画图纸，巴利斯坦爵士失业中，托曼暂时在孪河城做文书工作，詹姆觉得自己的再就业质量还不错。
于是亚当摇摇头继续履行御林铁卫的义务，为国王陛下奔波。

詹姆悠悠然教小孩练剑，却也没高兴多久：“瑞肯 史塔克，从凯岩城到长城，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倔的小孩！”

荒石城新任侍卫队长西里欧路过，与詹姆打了招呼，没忍住的笑容里蕴含了无限的同情。

 

 

堂亲达冯也不理解詹姆的选择：“即使你要为别人服务，难道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吗？一个倚仗弟弟才有巴掌大地可以安身的女人。”以詹姆的骄傲，他根本懒得为任何人服务。

这句话怪里怪气，你连巴掌地都没有呢。

“注意点，你正踩在她的土地上。准确的说，她倚仗的是她的出身。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带着冰原狼路过听到这段对话的凯特琳夫人表示：“即使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多付你酬劳的，詹姆爵士。”

说得好像你发过酬劳的样子。

 

 

很显然，近些年俭省的女爵不养闲人。巴利斯坦爵士都开始做杂务。

詹姆爵士在粥棚附近看见了巴利斯坦爵士，带着他一贯的迷茫和无所适从，机械地分发食物。不远处国王的私生女米亚正在收集荒石城的民众做的手工品，兑换给他们对应数量的生活必需品，战时，粮食和布料才是一般等价物。

这女孩据说是劳勃唯一关心过一点的孩子，还曾起意要接到红堡去，被瑟曦拦下。瑟曦劝阻劳勃的方式不大寻常就是了。瑟曦甚至都不曾爱过劳勃，詹姆想象凯特琳心路历程。

米亚嫁给了艾德 史塔克的私生子，完成了国王的执念。

詹姆认为凯特琳并不真正需要这些手工品，她只是需要给百姓们找点事情做，来建立秩序。壮劳动力被打发去做常规劳役，剩下的人则做一些轻省的活计来换取一些必需品——荒石城只提供最低生存需要，虽然那已经是很大的一笔开支了。

布莱伍德家的小小姐，正带着一帮平民家的孩子在学习数数，瑞肯和一帮辨不清身份的更小的孩童在跑步，排成队列追着黑毛冰原狼，小心地绕过了为方便和管武器的布蕾妮爵士交接，带了人在不空旷的场地上工作的詹德利。

这是一副奇异的图景，平静中透着一丝诡异，有序中是无限混乱。

 

 

巴利斯坦爵士完成了今日的事务，在收拾东西：“詹姆爵士。”

“巴利斯坦爵士。”詹姆回馈了相等的友善。巴利斯坦爵士要是想离开，不知道别的领主的意思，詹姆认为凯特琳不会阻拦，而凯特琳在这片土地能上能做很大的主。

只是赛尔弥似乎完全丧失了方向，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所以，那是真的吗？国王……劳勃在这儿？”

“是的。”詹姆如今也算能接近荒石城领导核心的人。国王大人每天要花上一盏茶的时间咒骂坦格利安，剩下的时间大多用来演讲、训练和睡觉。他会花很少的时间处理公务，主要也就是把对席琳的话不奉若神明的某人大骂一顿，打发去修城墙或挖壕沟。安排领主们，调解他们之间错综复杂关系的事务不少竟然交给了珊莎处理。那些才到荒石城，不了解凯特琳的长女以至于轻视而不尊重珊莎小姐的人，即使她本人忙于卡史塔克小姐和戴恩伯爵的婚礼而无心计较，艾莉亚爵士也很乐意修理他们。

“他没有提审我的意思。”

“你加入过守夜人。前罪不问。”詹姆主动提出帮助巴利斯坦进行恢复训练，詹姆相信再过几天凯特琳夫人能说服他去负责建造黎明一战中丧生的勇士的纪念塔，现在的巴利斯坦爵士显然不能很好地完成任务。

 

 

詹姆在荒石城乱晃的时候，看见凯特琳、劳勃和闲杂人等在长廊上观察校场的情况。

凯特琳最近在演绎悲伤变化的全过程，身体力行地表现詹姆知道的所有关于丧子之痛的形容，极有层次。她似乎和国王建立了一起喝酒的友谊，两人一人一杯酒，仿佛在谈天。

“还撑得下去，天气不会一直这么差的。”凯特琳夫人安抚学士。

“然而天气稍微好上一点，仗也要开始打了。”待嫁新娘卡史塔克小姐充满忧虑。冰雪已经在消融，山姆威尔 塔利甚至觉得春天可能要到了。

“我们还是缺将领。布莱肯伯爵被俘，梅利斯特伯爵战死，艾德慕做了人质，洛拉斯爵士的表现……”达斯汀夫人即将启程去白港。

“席琳公主和珊莎小姐都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军事素质。您的新教头战争经验丰富。”大约是某个风暴地的领主。 

席琳不清楚，当上荒石城自己人的詹姆，回顾荒石城之战，除了把整座城堡最富有军事指挥才能的两个人关在地下的迷惑行为之外，认为双十年华的珊莎战术和策略没什么毛病。虽然，詹姆确定这女孩没亲手杀过一个人。不过作为一个领导者，她赢得了信任，甚至是爱。而胜利之后的讲话也表现这女孩确实是她母亲的女儿，随机应变，擅长以情动人，语气坚定而富有感染力。尽管詹姆不确定她自己是不是相信自己说的话，但抚慰人心之言相当真诚。

“他输给了我儿子。”

“有多少人能跟罗柏公爵比较？”

詹姆安慰自己输给罗柏不算丢人，那男孩在临冬城一战中，虽然自己牺牲了，消灭了大部分的异鬼。

 

 

若干缺少营养的对话之后，人群散开，詹姆找到机会单独请教了现任上司一个问题：“提利昂哪儿去了？”

“他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了。”

“什么任务？”

“你级别不够。”

 

 

所以你不介意把战争的图景与计划通盘告诉一个刚为你工作的兰尼斯特，却不能告诉他他兄弟的位置？这在凯特琳 徒利的逻辑里，完全合理。

 

 

某一日詹姆在城墙上跟领导和国王扯一些如果没有如果的事情。

“如果瑟曦选择了活下来……”

“她不会喜欢托曼在给佛雷家干活的。”这倒是，不过她会高兴那孩子不当守夜人的。

“如果布兰登活着……”

“对我有什么好处？”所以你对布兰登没有感情。

“如果艾德 史塔克活着……”

“他确实活着。你可以把当年君临的事情告诉他。”不要。

“我是说不在坦格利安手里的那种。”一切都换个情形开始的那种。

“我不在乎他在哪。”

劳勃插嘴：“君临的什么事情？”

凯特琳反应极快：“如果莱安娜活下来了？”

“那维斯特洛肯定比现在的样子好得多。【】雷加……”

凯特琳望着劳勃，神情中似乎带了怜悯。

劳勃 拜拉席恩不是什么反社会人士，但更不是什么容易让人同情的人物。

 

 

守卫吹响了号角，骑者靠近，凯特琳极目远眺，皱眉走下了城楼。

作为一个合格的荒石城爵士，詹姆跑下了城楼，望见薇拉 史塔克。她行下礼去，灰色的斗篷拖在雪地上：“国王，我为您带来了三千人。”